Monday, June 04, 2007

感官的竞争

星期六最忙,一天下来,精疲力尽。尘埃落定之后,居然有几分钟空闲。想弹钢琴。哈哈。乐谱不会读,看见小钩钩以后要在脑子里翻译成CDEFG才能弹,简谱也要翻译成多月米发索。不过,只要我能哼哼出来的乐段,我就能在钢琴上把它弹出来,好自然是不好的啦,不过听者能知道我在attempt to弹哪一段而已。

熟悉的段落都弹过了,想试试新的,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。于是上了Youtube.搜下面提到的GG的歌德堡。于是也就沿着看了好几段录像。

听/看的时候就觉得感官们在打架。GG的身体姿势很特别,象是佝偻,缩脖子驼背;镜头大部分时候都在对着他的手,他的手很瘦,好象并不离开琴键似地,只粘在键盘上方跳跃;他的眼睛也很奇怪,象是盲人的眼睛。

除了弹琴,他也和人对话,对话的时候,让你感觉到旁边的人是大人,他是小孩,一个怪僻的神童,大人看孩子一时高兴,就想从他嘴里套出一些话来。看了两段,一段是关于他的椅子的,一段是关于巴赫的Fugue.他上来的时候手里扛着一把东西,支开来以后,原来是一把椅子,远了看不清楚,应当很轻的很简陋的,中间好象还是空的,象是病人用的厕所椅子。问话的人又在哄小孩似地套他了:你觉得这东西很特别吧。GG就说,是很特别。不过,虽然特别,它还是有个名字的,叫chair.跟了我21年了。问话的人又套了:这个chair跟你的关系也很特别吧,是不是比巴赫对你的意义还要大。GG就说,是,从某种角度上看它确实比巴赫更有意义。

听觉、视觉和大脑的理解记忆能力在打架,看过几个片段以后,记住了GG的形象和故事,他弹的音乐倒全忘了。乐盲就有这个问题。:)

3 comments:

Anonymous said...

“过目不忘”的东西很多,一般有形的实体,多少都可以留下一点印记。虽然音乐也可以说是“有形”的,但那个形式看不见摸不着,所以很少有“过耳不忘的”。
哥德堡变奏曲,我听了不知多少遍,32段中,只有开始的咏叹调(最后一段重复)可以说是“过耳不忘的”。中间的30 个变奏,没有一个很清楚地记住了。能演奏的人,当然是记住了。读过乐谱的人可能也能记住,多了一种可记忆的形态。

BBB

菊子 said...

音乐的独特魅力也在于抽象和无形。越来越觉得语言太具体,无法超脱形象……文字之内,记实不如小说,小说不如诗歌;文字之外,语言的表现力也不如绘画和音乐。或者说,它们以不同的方式表达不同的内容,触动着不同的感官。

发现和创造(包括自然和人的)这么无穷无尽,以前觉得自己有生之年无法穷尽沧海一粟,如今“老”了,倒觉得有一种感激。

Anonymous said...

That's why I always read music while listening.
GG is so cute. heh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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