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hursday, November 25, 2010

烤火鸡



今年的火鸡烤得真好,不是王婆自夸啊,因为吃完后基本上只剩下骨架了。:)

Wednesday, November 10, 2010

坂本龙一

这样温柔,纤细,绵软,安慰着心里那些最脆弱的角落。所有的创伤都细细地痊愈……那些本来自己都不知道存在着的创伤…… :)









Sunday, November 07, 2010

Emily Dickinson 独角戏

今天Patriots和Cleveland Browns对阵,一点钟开打,打到半场17:7落后。看看希望不大,就出去看艾米莉·狄金森独角戏了。还不错。观众照样是花白头发居多;年轻一代都是从Youtube、Facebook、Twitter上得到他们的信息和娱乐,就算喜欢艾米莉·狄金森的,大约也是从网上去读她的诗了。

不过现场表演还是有它的魅力的。戏开幕前主持人就请大家把手机关上或改成震动,但偏偏有些人就是老眼昏花,手机都响起来了还是来不及关。结果里面打电话的人的声音都出来了:Hello,Hello,正好是个女的,倒让人觉得好像是艾米莉从坟墓里和大家说话。:) Tom Daley听到了,揶揄了两次。倒也无伤大雅。

穿插着朗诵了很多艾米莉·狄金森的诗,和她的一些信件。也略微穿插了一些八卦。最引人注目的新信息就是,艾米莉·狄金森和她家的爱尔兰仆人相当亲近,她的一个女仆Maggie Maher 把她的一些诗篇藏在柜子里,另一位男仆将它们抄下来诵读。这些诗在当时都很石破天惊,若是传出去,会损害她的名声。

艾米莉·狄金森临死前,吩咐爱尔兰总管汤姆·凯里(Tom Kelley)为自己的Pallbearer,就是送葬时的抬棺人,并且吩咐他另找五位爱尔兰人一起抬棺。艾米莉·狄金森死后,这几位仆人从后门中将她抬出。艾米莉家是加尔文新教徒,爱尔兰天主教徒是受歧视的,艾米莉这样的安排,是相当离经叛道的。

和她的一些诗篇相吻合,羞涩、隔世的艾米莉也是相当顽皮活泼的。某老乡绅要搬家,拿不定主意在哪里安家乐业。艾米莉说:他应当直接搬到西墓地去,省得他不久又要搬一回。:)

Every Broom & Bridget: Tom Daley's one-man play about Emily Dickinson & her servants
Today, Sunday, Nov 7 3:00p
at Emerson Umbrella Center for the Arts, Concord, MA

The poet Emily Dickinson's complex relationship with her Irish servants comes alive in this play. In a one-man performance, the playwright, Tom Daley, channels Dickinson and other characters through the voice of Tom Kelley, her Irish-born groundskeeper, whom Dickinson appointed her chief pallbearer, shocking the Yankee upper crust of Amherst. read more
Price: $10 suggested
Phone: (978) 897-0054
Age Suitability: Teens and up
Tags: theater, concord, emily dickinson, concord poetry center, tom daley

The poet Emily Dickinson's complex relationship with her Irish servants comes alive in this play. In a one-man performance, the playwright, Tom Daley, channels Dickinson and other characters through the voice of Tom Kelley, her Irish-born groundskeeper, whom Dickinson appointed her chief pallbearer, shocking the Yankee upper crust of Amherst. The play weaves excerpts from Dickinson's poems & letters with recollections of her servants & friends. The performance benefits the Concord Poetry Center.

Merry Christmas Mr. Lawrence


好久没有看过这么好看的电影了。

相近的电影想起两部,一部是波兰斯基的杰作 The Pianist. The Pianist胜出同类题材的 Schindler's List。Schindler's List是表扬片,善恶分明,看起来却显得生硬、虚假。都是大手笔,相比之下,斯皮尔伯格天真、明朗,而波兰斯基则优雅、长袖善舞。

Merry Christmas Mr. Lawrence 和 The Pianist一样,也是在最黑暗的背景上让人性闪光。故事是根据一个英国战俘的回忆录编成的,时间是二战后期,地点是亚太战场的日本在爪哇的战俘营。

另外一部是 Paul Newman 的 Cool Hand Luke. 没看过?大力推荐。要知道我们喜欢的可不光是 Chick Flick. 硬汉子的群组像,在极端的环境里,各自闪光。

Merry Christmas Mr. Lawrence 里的第一男主角是英国音乐名人 David Bowie. 刚到英国就看过他演的外星人电影,金发令人难忘,怪怪的眼神更令人难忘。英国牙医不像美国人这么敬业,所以他还有一颗虎牙呲出来。The Pianist式的优雅是靠他演出来的;和钢琴家一样,他一出场,你就感觉到,这样的人,本来就和战争是格格不入的。

第二男主角叫坂本龍一 Ryuichi Sakamoto,帅!演得也好,很有层次、分寸,subtlety,比 Ralph Feinnes 演的纳粹狱卒强N倍!原来也不知道他,看完电影才知道原来他的主业是音乐,作曲,《末代皇帝》是他作曲,还得了奥斯卡。

这部电影里的插曲叫 Forbidden Colours, 以前肯定听过的嘛,只是不知道它的出处。演唱者是 David Sylvian. Sarah Brightman 也唱过,但她嗓门扯得太高。还是原唱更好。



年轻时的坂本龙一,“美丽不可方物”!

Friday, November 05, 2010

变!

小时候看《大闹天宫》,孙大圣拔出一根毫毛,叫:“变!”那毫毛就能变出他所要的东西来。

我也变了。星期三老公司里的比尔请和我组里的人吃饭,今天现公司工程部门一起出去为我践行。我还好,真正纠结的日子已经过了,再说这样的时候也不兴感情冲动,挺酷,挺平静地,就过来了。

决定一俟作出,人也许是为了自救,自然也就会为自己的决定辩护,于是一切便渐渐明朗起来,倒觉得当初自己有些小题大作。大公司,新技术,资金雄厚,前途光明。唯一的短处是离家稍远一些。跟人家抱怨,原来周围的人大部分人一直是这样生活,有的比我更长。我是惯坏了。

和比尔他们分手正好一年,回头再看,他们依旧是在原地踏步,相形之下,我这一年可是又学到了不少新东西。看看他们的头发又灰白了不少,心里有些悲凉。当然比尔是不用我同情的,他有的是钱,九十年代的泡沫钱。

R.在挽留的时候一片热诚,甚至逐字逐句地教给我如何拒绝新公司而不得罪他们。等我正式告诉他我还是不愿意留下时,他就有些失去酷了,我说感谢他的挽留,他竟有些恼羞成怒地说,这是我的工作。于是我反而释然。有些像情人分手:既然恩断义绝,分起手来,反而能够公事公办,不再藕断丝连。

和新老板一拍即合,头一次打电话里就已经能感觉到他拿定了主意,面谈那天他都没觉得非见我不可,后来是因为另一位面谈人有冲突他才来谈了谈。希望这样的好化学是好兆头。

过完了生日,夏令时结束,周末调好时间,下周开赴新战场,本民工作好了“变”的准备。

chug chug choo choo

一天,大毛从幼儿园回来,刺溜一下从车座上溜下来,就揪着我的衣襟,念念叨叨地跟我要一样东西。什么? chug chug choo choo.什么? chug chug choo choo.

要得我一头雾水。我不明白,他却锲而不舍,嘟嘟囔囔地一直要,要得我开始冒汗。拿出他爱吃的东西,no.拿出他爱看的小人儿书,no.小人书翻了一会儿,以为他忘了,一会儿他又抬起头来,朝我伸出小胖手:chug chug choo choo.

人都说“不养儿不知父母恩。”不养儿,还不知自己英语臭呢。

大毛说话迟,急得我们到处看专家。专家说,你就知足吧,享受两天清静,等他一会说话,你又该回来找我,怎么能让他闭嘴呢。果然,小家伙一会说话,就小机关枪放个不停,而且马上就成了我的英语老师。

玩具垃圾堆里总算浮出一本火车说明书,大毛兴奋地指着上面的火车叫:chug chug choo choo! chug chug choo choo train!搞了半天,chug chug choo choo 原来就是火车!中文的火车嘟嘟嘟,英文的火车嘛,口音自然不同啦!

找到了说明书,难受的还在后头。小家伙指着说明书,非要我给他读。他毕竟说话迟,“你”“我”一时还分不清,一手拿着说明书,一手扯我的衣襟:“妈妈给你读,妈妈给你读。”

我跟他说,那是说明书啊,有什么好读的。他才不理,一径:“妈妈给你读,妈妈给你读。”读就读吧,照着说明书,一半照本宣科,一半胡编乱造,给他“读”一段,听得他心满意足,满脸陶醉。趁他陶醉时,我赶紧逃开,心里祈祷他注意力转移。一会儿小手又揪过来了:“妈妈给你读,妈妈给你读。”

我是在女孩子堆里长大的,对于机械等等毫无感觉,加上天生晕车晕船,对于汽车火车各类交通工具总是敬而远之。有了男娃娃后,才从男娃娃的眼里,看到了一个全新的、美妙的、轮子上滚动着的世界。

自然而然,大毛介绍我们认识了火车头托马斯。He is the one, he is the one, he is the little tiny engine that we adore! Thomas the Tank Engine!

小娃娃懵里懵懂的时候好说,我们喜欢什么就买什么,心里还得意,可以抵制商业主义的诱惑。小东西一会说话就完了。圣诞节前夕,灵机一动去旁边新开的商店,给了买了一小套托马斯。接他回家的路上,教他唱 t's the season to be jolly, lalalalala lalala.唱了没几遍,就被人家唱成了:t's the season playing train, lalalalalala lalala ...

火车歌算是大毛的第一首歌吧,他的第一本书也是火车:Stop, Train Stop! 这本书我读了不止千次万次,还能够脱口而出:Gordon is big, Gordon is fast. I'll race you, go go go!

翻来覆去读多了,小家伙拿起来自己也能读,摇头晃脑一口气读到尾。老辈人稀罕,觉得两岁多的孩子就能读书,这不比他那聪明的爹妈还强,将来还不知道能有什么样的出息。我心里明白,却也不忍心打破他们的幻想。

说实在的,我到现在也不喜欢托马斯火车头。托马斯的故事毕竟是一个英国教士编的,情节大都生硬勉强,里面的主要人物帽顶先生古板乏味,实在搞不清为什么小朋友这么喜欢。

托马斯火车头里,每只火车头都有名字,不同的颜色、不同的大小、不同的功能,小家伙都记得清清楚楚,像国内的小男孩记水浒一百零八将。我偶尔张冠李戴,大毛都替我觉得很没面子:“不对!小飞机叫哈罗德!”

没有办法,人家喜欢我就跟着买跟着读吧。大约因为是英国制造,托马斯火车头系列很贵,一只小火车头就要十几美元。现在想起来还内疚:有一次去商店,有一套火车玩具正好摆在地上,大毛说要,我一看价钱,没有同意。拉着他的小手转到别的地方去了。我正在看货架的当儿,小家伙居然一寸一寸地推着那一只箱子往前挪,累得吭哧吭哧、满脸通红。而我居然就狠心拉着他的手走开了。

我的头脑告诉我,金钱并不能买来幸福,小孩子的物质需求用不着样样满足。我的心却告诉我,那一天,我让一个真心热爱火车的男孩子失望伤心了,那一套火车玩具虽然很贵,我却完全能够买得起。

转眼之间,大毛有了小弟弟。到儿童游乐园的时候,哥哥带着弟弟,坐在火车头里,小哥哥一脸的得意,小弟弟新奇而略带一些惶恐的表情,灌满了我的相机……

托马斯火车头的故乡是 Island of Sodor,本是乌有之乡,托马斯却确有其车,每年还定期开到波士顿的附近 Edaville 来和小朋友见面。去Edaville和托马斯见面,成了我们每年的保留节目。

镇里通火车,为了满足小火车迷们的要求,我还专门带着他们坐火车进城。列车员从前也曾经是热爱小火车的小男孩,见到同类惺惺相惜,给了他们一摞没用了的废票。很长一段时间,那一摞废票成了兄弟俩最珍贵的收藏。

带小朋友去中国,弟弟只有三岁,什么都不记得。给他看照片,他才想起来:他在火车上去过餐车,在餐车里用过筷子,吃的是蚂蚁上树。

小火车转而转,小朋友们就这样一天一天长大了。忽然有一天,到了商场的小火车圈前,本来已经排上了队,二毛却宣布:我不能去坐小火车了。哥哥不坐,我也不坐。I want to be a big boy.

小朋友热爱火车的时候,我颇有些不以为然;等他们慢慢长大、不再玩儿小火车玩具的时候,我却又对火车恋恋不舍起来。

Monday, November 01, 2010

失之桑榆,收之东隅

我这几天一直内心不安。

是这样的,很久以前自己犯傻,宽得一望无际的停车场,我还楞有本事给倒到人家车上去。人家的车一点儿没事,留个条,人家就没有来过电话。倒是我的车碰出一个大坑。开到 Body Shop估价,$$$$,店家还嘻皮笑脸:不舍得?那就等什么人撞你一下你再来修。一忙,就没顾得上修,车PG上拖着一坑乐颠颠地开来开去。除了灰头土脸一点,倒也不碍正经事。

又有一次,从儿童馆出来时发现一个人靠近我的车,见我出来就笑,笑得人心里发毛。陌生人,黑人。一张口,人家很礼貌地道歉,说是刚才他小女儿开车门时不小心,车门撞到我车子上了,碰出了一只坑。一看见小姑娘满头小辫儿、满脸笑容,咱就温柔成一团,很大方地说:没关系,反正我车后面已经有大坑了,多这个小坑无所谓。姓名电话都没要就让人走了。——咱就再进一步种族歧视一回,估计她爹就没保险,不然就不会站在那里等。真要人家赔钱,小姑娘还不得挨骂。

于是破车更破,一样神气活现地到处开。直到一个月前,买完东西出来,发现车尾擦痕狼藉,正好是在原来的大坑之上。不过,车门上贴了一张条子,留下了司机的姓名、电话号码和保险信息。

去车行一估价,$$$$ Take it, or not to take it, that is the question ...最后还是财迷心窍,拿了保险公司的支票,车被整修一新。我心里不安,总觉得是占了人家便宜。

不过,因为有前伤,我们也要自付$$$,顺便把小坑也修好了……幸亏有小女孩砸出的小坑,总算让我有一点良心上的平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