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unday, May 01, 2011

雅不可耐

说的是普鲁斯特的《追忆似水年华》。年少的时候没有读得下去——当然读的都是中文译文,纯小说类的,巴尔扎克、雨果、司汤达、福楼拜等招牌必读书是读了,普鲁斯特、波德莱尔等更散文化、诗化的,就没有读进去。

英文译文试着读,也读不进去。太细太琐碎。那好,最近刚刚养成了听书的习惯,普鲁斯特既然是读不进去,那么就下定决心听吧。

今天天气太美丽,没有什么匆忙要赶的事情,不过几桩小事,开着车慢慢悠悠地在镇里几家重要地点之间转悠,一边就有一搭无一搭地听普鲁斯特。

一会儿就明白了,这样响晴的天,哪里有耐心听病卧在床的普鲁斯特,躲在厚厚的门帘后面,一秒一秒地记录他是怎样睡着,又怎样醒来,半梦半醒或者醒着或者睡着的时候梦到几十年前他的祖父、他的姑妈说的那些琐琐碎碎。

说的是The Swann's Way的开盘。啰嗦了半天,本某早已经觉得雅不可耐,再次决定放弃普鲁斯特。由此也得出结论,一是本人与雅无缘——不管你怎么定义这个雅——二是汽车中听书也不适合于听雅书。

刚刚听完了 John Grisham 的 The Appeal. 别看人家是红脖子州人,写的时候内心里对红脖子们是亲切和善意的,人家的观念却是以正义为主,对红脖子将所有违反他们的极端原教旨主义观念的人挂上Liberal标签然后就依此全盘否定的作为很不客气。故事结尾还不错,虽然不好莱坞,却更接近严峻的现实。

一个躺在病床上梳理自己头脑里每一只细胞的每一个侧面的人,再见。一个讲述着(自己编造的)触及我们的世俗生活的通俗作家,或许不够上文学史,不够供我拿博士、写专著,却足够我在汽车里听着消磨时间。

在这个美丽的春天里,我快乐地堕落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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