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开始往家里搬东西,从办公室找来一只 Staples 的文具箱,一切细软,居然只装了半箱。上次换工作,记得用的是 Dell,好像还装了两三只呢。
忽然就觉得自己像一个Bag Lady, 随身带的,不过是半箱杂碎,真要是认真起来,半箱杂碎都可以精简,剩下的,无非是丈夫儿子的照片。医疗保险、工资单、401K等等,只要网络不倒,凭着几个密码,那些身外之物,就还是好好地在那里存着。
第一次听说这个Bag Lady,是在大学的政治经济学公共课上。老师是旧资本家后代,教会学校出身,大约是为了心理平衡,来美国做访问学者时,选题就是美国的贫困问题。
就是她告诉我们,在美国有很多穷人,穷到什么程度呢,所有的家产,可以放在一只袋子里提着。于是我就想象着一个衣衫褴褛、头发蓬乱的老妇人,胳膊上挎着一只破袋子,在萧瑟的秋风里,蠕蠕地走过空旷的街角。
今天抱着箱子往外走,就有点无家可归的“手袋妇人”的感觉。要出门时,刚刚悲壮着呢,偏偏要放下箱子来开门,于是又有人看见了要帮忙,我说你就放在马路牙子上边吧,我把车开过来装就行。他还非要给我抱上车。为了客气只好热情搭讪,悲壮凄清就没有了。
更何况今天还不是最后一天,还要回来吃一顿与同事的“散伙饭”和与人事的“散伙面谈”,更何况下面还有另一份工作在等着,更何况还有一个温暖的家在等着。
也就是在经历了两次经济危机以后,才知道,Bag Lady 不光是政治课老师的耸人听闻。从前无病呻吟时鄙视嘲笑的乏味中年中产生活,其实,离赤贫的“手袋妇人”,不过是一只纸箱之遥。
中午还和猎头一起出去吃午饭。和猎头一直没有见面,只是在电话里联络,这份工作之前,他还给我推荐过另外一份工作,当时我就觉得太远,开车几乎要半个小时,心里就犯过嘀咕;hiring manager打来电话,又是一个说话叽里咕噜的印度人,心里就更不喜欢,聊了半天也没有化学。好在人家也不喜欢我,就这样不了了之了。
猎头么,谋生也不容易,眼下劳工供过于求,大部分公司根本不用中介。这次居然成功为新公司和我作成大媒,他们自然也是喜出望外。按照惯例,他们请产品(也就是我啦)吃顿饭。嘿嘿,见了面还是有些惊喜,一米九两米左右的希腊王子帅哥,虽然是例行公事,也还是让人开心。:)
Monday, November 02, 200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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